烏云盡散,月亮從樹梢探出了頭。
我死死抓住他腰側的衣服,問:「那你還走嗎?」
我發誓,如果他說走,我就再也不要理他了。
他嘆了口氣,彎下腰與我額頭相抵,
「從忍不住見你的第一面開始,我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。」
黑夜如同一杯烈酒,叫人心生迷醉,搖晃搖晃,就傾瀉了出去。
我拉下他的身子,狠狠吻上那飽滿醉人的唇。
戰栗沿著脊椎一路而上,喘息聲互相吞噬,血和淚混在一起,落進嘴里又咸又腥。
饜足時,他貼著我的耳畔輕嘆,
「我這一生步步為營,你是唯一的變數。」
番外三懷了
后來,紀蓮隨我一起回了客棧。
山高皇帝遠的地界突然多了個俊美的男人,任誰也要多看兩眼,于是很快就有人造謠他是我從鄉下搶來的壓寨夫君。
又因紀蓮面皮俊秀非常,還有不少耳根子軟的信了。
有個過路的小姑娘闖進店來,大言不慚地指責我不該強搶民夫。
我一刀砍在桌案上,把小姑娘嚇得打了個嗝。
「打擾了,祝二位百年好合。」
關了店,我又去樓上找紀蓮。
他正在替我算賬,好看的手指在算盤上撥來撥去。
哼,明明是個太監,還這麼能招蜂引蝶。
我小跑過去,跨坐在他腿上,勾起小指在他后背畫圈。
「夫君, 我近日總覺得惡心,你說這是為何?」
這話的本意是讓他關心關心我, 結果人家頭都沒抬, 眼睛還留在賬本上就說:「天熱了,你不要總吃那麼多。」
還敢嫌我吃得多?
我的狗脾氣又上來了。
一捂嘴,故作驚訝道:「哎呀,不會是懷了吧!」
紀蓮終于從賬本上抬起了頭, 兩眼一瞇望向我, 眸光凌厲, 「李茯苓,你敢不敢再說一次。」
那表情仿佛在說:你要是敢再說一次, 我就挖個坑就地埋了你。
后頸的小汗毛刷刷刷立起來,我訕訕一笑,賤兮兮地趴進他懷里, 「那肚子里漲漲的, 不是小寶寶是什麼?總不能是俊俏的花姑娘吧?」
話里醋味沖天, 紀蓮微微一愣,也明白過來,放下賬本, 抱起我就往里屋走。
我嚇了一跳, 一扯他的領口,問:「青天白日的, 你要對本姑娘做什麼?」
他一挑眉,將我扔到床上,又來扯我衣裙, 怪笑道:「當然是瞧瞧,夫人肚子究竟是什麼?」
這下我真的嚇怕了, 連聲告饒。
紀蓮卻未消氣, 按著我折騰了一下午, 終于向我證明了——
我的確是吃飽了撐的。
他給我熬了一大碗促消化的湯藥,逼著我喝下去, 苦得我怨氣久久不散。
因此晚上去逛夜市時, 我又開始作了。
「那藥那麼苦,你都不讓我吃蜜餞。」
他拉著我的手,頭也沒回, 「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吃了?」
「那你也沒給我啊, 難不成我病著, 還要自己去買蜜餞?」我一跺腳, 調轉話鋒,「紀蓮,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?」
他不懂我話里的彎彎繞繞,轉過身敲了下我的額頭。
「李茯苓,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好看。」
瞧瞧瞧瞧,這才幾年, 就如此厭倦我了。
我再也崩不住了, 甩開他的手, 停在原地不走了,氣鼓鼓地抬杠:「不說話,那長嘴做什麼?」
紀蓮拉不動我, 干脆也跟著停下了。
他無奈地捧起我的面頰,忽而淺笑道:「還可以做這個。
」
我臉上一紅。
這死太監,還挺會的。
-完-
野狐仙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