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家辦公幾天之后,必須去公司。
于是他就每天一大早把我薅起來,給我穿衣服、洗漱,喂我吃早餐。
一通操作下來,我被他抱到車上后還能睡一個回籠覺。
哪怕是我再神經大條,也感受到寧歲晏的極度不安。
我想去安撫他,又不知道用什麼方式。
只能在夜深人靜的夜晚,抱住他的脖頸一遍遍說——
「我愛你,寧歲晏,我真的愛你。」
14
到公司,我熟門熟路地從他懷里跳下來,然后整個人窩進沙發。
短短幾天,寧歲晏原本低調簡約的辦公室已經被我布置得煥然一新。
沙發椅子上擺滿毛茸茸的玩偶,書架上幾本言情小說在一眾金融法律讀物中格格不入,就連他的電腦上都被我貼滿可愛的貼紙。
我一邊貼還一邊問寧歲晏好不好看。
他要說好看,我就往他腦門上也貼一個。
為了防止他炸毛,還會附上一個吻。
他很受用。
就是秘書小張每次進來匯報工作時額角都會抽抽幾下。
寧歲晏任由我胡鬧。
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專注于自己的工作,只是時不時抬頭看我幾下,問我餓不餓,無不無聊。
無聊當然是無聊的。
但我明白,寧歲晏現在就是只受傷的野獸,用這種方式舔舐傷口。
我就配合他,以此來填補他內心的不安。
15
系統失聯了這麼多天,我急了。
在萬千小世界,每個穿梭世界的打工人就像是一個風箏,而系統就是系統中心連接他們的風箏線。
要是線斷了,他們就回不去了。
好在,一天夜里,我如往常一樣叫了幾聲系統,沒得到回應,正打算睡覺,系統賤兮兮地冒頭。
【宿主……?】
我恨得牙癢癢,恨不得抓著它的頭暴揍:「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宿主啊?」
意外的是,系統并沒有像以前一樣不服氣地跟我對線。
它不停地壓低聲音:【我這幾天回系統中心查了你離開后發生的事,我去,男主就是個瘋子!】
這番話說得前言不搭后語,我眉頭深深蹙起:「說清楚,到底怎麼回事?」
【三兩句說不清,總之你先穩住寧歲晏,等系統中心下達指令。我要走了。】
隨后系統就消失了,任憑我再怎麼呼叫都得不到回應。
「怎麼了?」
寧歲晏低啞的聲音突然貼著我的耳廓傳來。
我有些心虛:「沒事,做噩夢了。」
話音未落,我就意識到晚上睡覺時他不戴助聽器,聽不見。
于是我翻了個身,將臉埋進他胸口,蹭了幾下。
這是一種表達依賴的方式。
寧歲晏手指穿過我的發梢,一寸寸捋順。
他的眼眸低垂,情緒不明。
16
一覺睡醒,我傻了。
問:【一大早起來發現自己被男朋友鎖在床上了怎麼辦?】
高贊回答:【謝邀,不行你就從了吧。】
正當我一頭霧水時,寧歲晏端著早餐進來。
他如同往常一樣喂我吃,面色平靜,似乎在刻意忽略我灼熱的目光。
一頓飯在煎熬中吃完,我擦吧擦吧嘴,目光踟躕,望向寧歲晏:「為什麼要把我鎖起來?」
寧歲晏沒有回答,而是從衣柜里拿出襯衫西褲,背對著我脫下身上的家居服。
漂亮的肌肉線條一寸寸暴露在我眼前,修長的人魚線沿著腰身向下蔓延。
我感到鼻頭一熱,連忙捂著鼻子移開目光。
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……
換完衣服,寧歲晏將領帶遞給我。
他的身量高挑,我站在床上,剛好比他高半個頭。
我動作有些生疏,努力回想他從前教我打領帶的步驟。
磕磕絆絆系完,有些丑,我自己都看不下去。
寧歲晏不嫌棄,隨手調整兩下就不管了。
見他要走,我順勢攬住他的脖頸,嘴唇貼著他的鼻尖,氣息馥郁。
「為什麼要鎖我……」
我的眼睛濕漉漉的,嘴角彎出一個剛剛好的弧度。
若是系統在的話,此刻一定會大聲喝彩:【宿主好演技!】
寧歲晏眼皮低垂,溫熱的大掌覆住我的后腦,將我拉得更近,淺吻一瞬便松開,嗓音喑啞:「因為你不乖。」
17
寧歲晏去公司后,我坐在床上懷疑人生。
我不乖?
我他媽回來之后超級無敵巨乖好嗎?
就怕一個不小心傷到他脆弱幼小的心靈。
我這還不乖?
你乖你乖你最乖!
誰能乖得過你啊!
可惜系統不在,沒人能聽我吐槽。
把寧歲晏從頭到腳罵過一遍之后,我郁結的心里終于好受了點。
算了算了,親老公親老公,寵著吧,就當是情趣。
好在寧歲晏沒有喪心病狂到不允許我離開床的地步。
掛在腳踝上的玫瑰金細鏈的長度足夠我在偌大的臥室里活動。
鎖鏈的圈口有毛茸茸的布料,不冰也不硌腳,于是沒幾分鐘我就窩在被窩里舒舒服服刷劇了。
嘖,這男主長得還沒寧歲宴好看。
整天對著他那張秀色可餐的臉,我感覺自己的口味都變挑了。
【你真是我見過最心大的宿主。】
系統的聲音冷不丁響起,把我嚇了一跳。
「你回來啦!」
系統有些滄桑地【嗯】了聲:【你怎麼被鎖了?又做啥了?】
我瞪大雙眼,四指朝天:「天地良心,啥都沒干!」